經方的脈診

經方、《傷寒論》的脈診獨具特色,所謂獨具特色即是不同於其他辨證論治體系。《金匱要略·胸痺心痛短氣病脈證治》的第一條:「夫脈當取太過不及」,是其大眼目。

脈診在我國中醫界具有悠久的歷史,反映了祖國醫學辨證論治的特點。脈象亦和症狀一樣,均為患病人體有異於健康的一種反應,而脈象尤甚具有敏感性。凡病之陰、陽、表、裡、寒、熱、虛、實,以及生、死、緩、急等等,無不應之於脈,故於辨證論治,更有一定的指導作用。惟其如是,則脈診的研究,便成為中醫必修的課業。惜歷來脈書鮮有深究脈象的來自根源,而只就像論象,說玄道妙,令人迷惑,前人早有「論脈愈精,使人指下愈亂」的評議。其實脈象並不難知,只若於其生成源頭,心中有數,指下尋按,自會明瞭。而經方、《傷寒論》把疾病的脈象分為太過和不及兩大類,是其脈診的特點,也使我們更易洞悉脈證的本質。

一、平脈與病脈

《傷寒論》把無病健康之脈稱謂為平脈。平,即平正無偏之謂,故不以象名。人若有病,則脈失其平,就其不平者名之以象,即為病脈。我們經常所稱的浮、沉、數、遲、大、細等等,即皆病脈的象名。

脈象兩大類別:人體有病千變萬化,如以陰陽屬性來分,則不外陰陽兩類。同理,脈象雖極複雜多變,但概言之,則不外太過和不及兩類。太過者,謂較平脈為太過也;不及者,謂較平脈為不及也,如浮、數、滑、大等即屬太過的一類脈;沉、遲、細、澀等即屬不及的一類脈。

脈象的三個方面:脈有來自脈動方面者,如數、遲是也;脈有來自脈體方面者,如大、細是也;脈有來自血行方面者,如滑、澀是也。脈動、脈體、血行即脈象來自的三個方面,與上述之脈象兩大類別,合之則為脈象生成的根源,對於脈象的識別甚關重要,今依次釋之如下。

1、基本脈象

來自脈動方面的脈象:

浮和沉:這是來自脈動的淺深。若脈動的位置較平脈淺浮於外者,即謂為浮;若脈動的位置較平脈深沉於內者,即謂為沉。故浮屬太過,沉屬不及。

數和遲:這是來自脈動次數的多少。若脈動的次數較平脈多者即謂數;若脈動的次數較平脈少者即謂遲。故數屬太過,遲屬不及。

實和虛:這是來自脈動力量的強弱。若按之脈動較平脈強實有力者即謂為實;若按之脈動較平脈虛弱無力者即謂為虛。故實屬太過,虛屬不及。

結和代:這是來自脈動的間歇。若脈動時止,而止即復來,即謂為結。結者,如繩中間有結,前後仍相連屬,間歇極暫之意;若脈動中止,良久而始再動,則為代。代者,更代之意,脈動止後,良久始動,有似另來之脈,因以代名。平脈永續無間,故結代均屬不及。

動和促:這是來自脈動的不整。動為靜之反,若脈動跳實而搖搖,即謂為動;促為迫或逼之謂,若脈動迫逼於上、於外,即關以下沉寸脈獨浮之象,即謂為促。平脈來去安靜,三部勻調,故動促均屬太過。

按:《脈經》謂促為數中一止,後世論者雖有異議,但仍以促為數極,亦非。《傷寒論》中論促共有四條,如曰:「傷寒脈促,手足厥逆可灸之」,此為外邪裡寒,故應之促(寸脈浮以應外邪,關以下沉以應裡寒),灸之,亦先救裡後救表之意;又曰:「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葯湯主之」。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衝者,可與桂枝湯,今胸滿亦氣上衝的為候,但由下傷中氣,雖氣沖胸滿,而腹氣已虛,故脈應之促,芍葯非腹虛所宜,故去之。又曰:「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芩黃連湯主之」。於此明文提出促脈為表未解,其為寸脈浮又何疑之有!關以下沉,正是下利不止之應。又曰:「太陽病下之,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結胸證則寸脈浮關脈沉,即促之象,今誤下太陽病,雖脈促,但未結胸,又無別證,亦足表明表邪還不了了而已,故謂為欲解也。由於以上所論,促為寸脈獨浮之像甚明。

來自脈體方面的脈象:

長和短:這是來自脈體的長度。平脈則上至寸而下至尺,若脈上出於寸,而下出於尺者,即謂為長;反之,若脈上不及於寸,而下不及於尺者,即謂為短,故長屬太過,短屬不及。

大和細:這是來自脈體的寬度。若脈管較平脈粗大者,即謂為大;反之,若脈管較平脈細小者,即謂為細。故大屬太過,細屬不及。

弦和弱:這是來自脈體直的強度。若脈管上下,較之平脈強直有力者,如琴弦新張,即謂為弦;反之,若脈管上下,較之平脈鬆弛無力者,如琴弦鬆弛未張緊,即謂為弱。故弦數太過,弱屬不及。

緊和緩:這是來自脈體橫的強度。若脈管按之,較平脈緊張有力者,即謂為緊;反之,若脈管按之,較平脈緩縱無力者即謂為緩。故緊屬太過,緩屬不及。

來自血行方面的脈象:

滑和澀:這是來自血行的利滯。尋按脈內血行,若較平脈應指滑利者,即謂為滑;反之,若較平脈應指澀滯者即謂為澀。故滑屬太過,澀屬不及。

2、復合脈(兼脈)

在臨床所見,脈現單純一象者甚少,而常數脈同時互見,如脈浮而數,脈沉而遲,脈浮數而大,脈沉而細等等。習慣亦有為兼象脈另立專名者,如洪,即大而實的脈;微,即細而虛的脈;浮大其外,按之虛澀其內者,則名為芤;芤而復弦者,又名為革。按芤為浮大中空之象,所謂中空,即按之則動微,且不感血行應指也,實不外浮大虛澀的兼象。世有謂浮沉候之均有脈,惟中候之則無脈,亦有謂按之脈管的兩側見,而中間不見者,均屬臆說,不可信。

另有微甚脈:病脈既為平脈的差象,故不論太過與不及,均當有微或甚程度上的不同。例如:微浮、甚浮;微沉、甚沉;微數、甚數;微遲、甚遲等等。習慣亦有為微甚脈另立專名者,如甚數的脈,常稱之為急;甚沉的脈,常稱之為伏。

二、診脈法

由於病脈為平脈的差象,故平脈當為診察病的準繩,若醫者心中沒有個不浮不沉的平脈,又何以知或浮或沉的病脈!同理,若醫者心中沒有不數不遲、不大不細、不滑不澀等等的平脈,當亦無從以知或數或遲、或大或細、或滑或澀等等的病脈。可見欲求診脈的正確,則勢須先於平脈的各個方面有足夠的認識才行。不過此事並非容易,同是健康無病的人,老壯兒童、男女肥瘦,脈亦互異,況又有春夏生發,脈常有餘;秋冬收藏,脈恆不足。為了豐富對平脈的標準認識,就必須於多種多樣的人體,做平時不斷的練習,才能達到心中有數,指下明瞭的境界,此為學習脈診必做的首要功夫。

診脈時,要分別就脈動、脈體、血行等各方面的內容逐一細審,尤其初學更宜真心於一,不可二用。例如診察脈動位置的深淺時,不要旁及次數的多少;診察脈動次數的多少時,亦不要旁及位置的深淺。若這樣依次推敲,一一默記,豈有脈難知之患?當然熟能生巧,已有多年經驗的中醫,指下非常敏感,異常所在,伸手可得,但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任何科技,都從鍛煉中來,診脈亦不例外也。

應當注意的是,歷代注家以《脈經》解釋《傷寒論》的脈象,因《脈經》是以臟腑經絡辨證的理論體系,與經方、《傷寒論》不是相同的理論體系,故對脈象的解釋當有所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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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學習的意義,兼談中西醫結合

今天看到姜建國老師的一篇關於學習傷寒論的文章。有感而發。現代中醫所遇到的問題是如何看待西醫西藥以及和中醫藥之間的關係。這是每一學習中醫的人必然會遇到的問題。

有的人從理論上把中西醫理論結合起來,有的從實踐中把中西藥結合起來應用。這是兩大方面。這些摸索在實踐中也有一定的效果。

但是,我現在有個問題,如果是張仲景遇到現代西醫的療法他如何去處理。我循著這個思路去傷寒論裏尋找。找到了一點東西。

張仲景的六病辨證是開放的,是客觀的。他當時的情況比起現代來應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書中寫滿了誤治的條文,一部傷寒論,很大一部分是張仲景在治療經他人之 手治壞的案例。於是他對於火法,灸法,溫針,吐法,不恰當的下法,不恰當的汗法都給予了客觀的記錄。在如此的誤治之後,仲景仍然細緻入微的找出了其中的脈絡,找出了其中的病機的歸屬,給予正確的治療。即所謂,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對於現代醫學這個因素來說,我們也可以完全把現代醫學的介入做為一種誤治因素來加以考慮。換言之,如果後世又有一個什麼醫學系統加入進來,以致影響到了六經辨證系統這個客觀而正確的人體反應系統,我們仍然可以把 它做為誤治因素。這是傷寒論的永恆性。也是傷寒論在中醫方法論上的意義。當然,這並不是說,傷寒論永遠固步自封,恰恰相反,在下面我會提到,當遇到新的疾 病或新的醫療體系介入的情況下,它又是如何發展的。

我們所做的,就是把這些因素考慮進去,然後仔細辨別在這種因素影響下,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然後給予正確的治療。就象現在的感冒,如何在應用西藥的情況下,仔細辨別出表裏寒熱虛實,然後給予正確的判斷和用藥。這是我們應當做的。這也是我們發展傷寒論的地方。當然,這裏,古人的四診的基本功還是必須要過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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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景的辨病思維觀

西醫學的不同疾病,可有相同或相似的症狀,所以,西醫診療思維無時無刻不與診斷、鑒別診斷聯繫在一起。如急性上呼吸道感染需要與過敏性鼻炎、流行性感冒、急性氣管-支氣管炎、急性傳染病前驅症狀等相鑒別。而黃疸病、水腫病、胸痛病、腹痛病等中醫病,則包含了多種西醫學的疾病。西醫學能把疾病從流行病學、病因和發病機制、病理、臨床表現等方面研究的非常透徹,不能不讓人嘆服!西醫學對疾病的研究成果,已經使得 醫學不可能再停留在傷寒病、黃疸病、水腫病、痰飲病等古代中醫疾病的模糊層面。但是,我們也沒有必要苛責古人,更不要因此就否定這些中醫古病名的臨床意義。

站在1800多年前的古人立場來看,他們眼中的疾病就是如此,以症狀命名疾病,但症狀的選取並非隨意,而是在反復的臨床觀察中總結篩 選而出。傷寒的命名雖然顯得膚淺,如同粗糙的陶器,卻帶著原始思維的古樸。筆者想說的是,透過這種粗糙表像,我們應該認識到古人的思維深層,其實與今日的 西醫醫生沒有多大區別,他們也是在認真地辨病。

雖然《宋版傷寒論》的篇目標題是“辨××病脈證並治”,但《康平版傷寒論》的文本只是“辨 ××病”,《金匱玉函經》的文本是“辨××病形證治”,《高繼沖本傷寒論》的文本是“辨××病形證”,《唐本傷寒論》的文本是“辨××病狀”。這是否提示 我們,張仲景是在辨病呢?辨病形、辨病狀、辨病證,都是在辨析屬於何種疾病。《金匱要略》的文本標題,更是不離“病”,如“嘔吐病、噦病、下利病”、“瘧 病”、“百合病”、“中風病”、“曆節病”等等。在《傷寒雜病論》序中,他指出“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餘所集、思過半矣”,可見張仲景 對“病”的重視程度,也反映出他的“辨病”思維。
從“傷寒病”這個大分類來看,傷寒病指外感發熱疾病,是總稱。包括太陽病、陽明病、少陽病、太陰 病、少陰病等。其中陽明病定義為“發熱、內實大便難”,如某些傳染病,代表方劑如承氣湯等。少陽病定義為“發熱、口苦、咽幹、目眩”,如西醫的急性膽囊炎、前庭神經炎等,代表方劑如大、小柴胡湯等。太陰病定義為“發熱、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如西醫的胃腸型感冒、急性胃腸炎、肝炎肝硬 化腹水等,代表方劑如桂枝湯、五苓散、理中湯、葛根湯等。少陰病定義為“發熱、脈微細、但欲寐”,如感冒誘發心衰,代表方劑如真武湯、四逆湯等。

對於太陽病,張仲景又進行了細緻的劃分。

太陽病,《康平本傷寒論》稱“大陽病”。張仲景如何定義太陽病呢?表現為“發熱、惡寒、頭項強痛”的可診斷,但需要與“痙病”鑒別。然後他又對太陽病進行劃 分。其中,“發熱、汗出、惡風或惡寒、頭項強痛”者,診斷為太陽-中風病,而表現為“發熱、惡寒、頭項強痛、體痛、嘔逆”者,診斷為太陽-傷寒病,其中對於“發熱”這個症狀,也可以沒有發熱表現,而依然屬於太陽-傷寒病,這是符合臨床的。當表現為“發熱、渴、頭項強痛、無惡寒”者,診斷為太陽-溫病。太陽 -溫病無惡寒,並非與太陽病矛盾,任何分類法都具有局限性。接下來的條文分別從中風、傷寒、溫病3個方面進行闡述,依次列舉桂枝、麻黃、柴胡三大類方。因為桂枝湯證、麻黃湯證、小柴胡湯證在症狀上的相似處,所以從辨病角度出發,能夠把這三大類方列在一起,統一為太陽病,放在太陽病篇集中闡述。今天臨床上治 療外感發熱疾病,如感冒,常規思維就是柴胡、麻黃、桂枝類方,說明《傷寒論》文本與臨床是統一的,可被臨床驗證的。

太陽-中風病(桂枝類方)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者,桂枝湯主之。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反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太陽-傷寒病(麻黃類方)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葛根湯主之。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太陽-溫病(柴胡類方)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著,小柴胡湯主之。

辨病思維是臨床思維、醫生常規思維,張仲景的辨病寫作思路,提示《傷寒論》是一本臨床著作,是教人如何看病的書。如同張仲景在序言中所說,“若能尋餘所集, 思過半矣”。他一生的報復與痛苦,皆因傷寒而起,所以,制服傷寒病魔才是他的人生歸宿。張仲景是一位純粹的醫生,他也稱得上是1800年前的一位西醫。他的辨病觀,無形之中為當代西醫所傳承。因為,醫學不可能離開診斷、鑒別診斷。中醫的黃疸病、水腫病、痰飲病等等古病名,是我們今天臨床鑒別診斷的重要目錄,翻開《西醫診斷學》的“常見症狀”篇,我們不難看出其中列舉的症狀,在《傷寒論》《金匱要略》中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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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摘自《網路文章》,作者/王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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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吉益東洞嗜用下法看癌症處理

廖育群先生有一本書叫「日本古方派的岱宗與魔鬼」,內容是關於吉益東洞這位日本古方派的泰斗,對於書中說東洞先生哪裡是岱宗、哪裡是魔鬼, 史丹利看不出來,不過因為寫完溫病與陽明病的關係的文章之後,史丹利想到東洞先生有一個毛病-喜歡用下法,說是喜歡還太保守了,東洞先生根本是嗜用,連湯 本求真先生都看不下去,說是東洞翁這一流派的「陋習」。這也難怪,因為東洞先生主張「萬病一毒」說,當然要驅毒務盡,就下下下下,連自己的小孩都「下」死 了二個。(說到這邊,其實史丹利以為東洞先生的兒子-南涯先生比較厲害,辨證也較準,可是因為老爸先出名,所以名氣反而不如老爸)。

為什麼東洞先生這麼喜歡下呢,其實這裡頭蘊含了一個「狡猾」的辨證(或是說懶惰的辨證)。我們都聽說過「病從口入」這句話,有很多的毛病都是因為腸道不夠 乾淨造成處理上的困難,比如一個人感冒,可是他平時就有排便問題,或是飲食沒有節制、饑飽不調,或是剛好吃到不新鮮的食物,這些胃腸問題都會造成醫生處理 感冒上的障礙,尤其最嚴重者莫過於吃冰、喝冷飲。

讀過傷寒論都知道,相較於時方派重視腎,經方家更重視胃,經方家以為不管什麼毛病只要「胃口不倒」都有生機(借用黃老師的話),事實上這也不難理解,因為 身體不論哪一個系統,原料補充都來自於腸胃對於食物能夠吸收(所以仲景生薑、紅棗不是放好玩的),尤其是對抗疾病的免疫系統更是需要,一旦後援匱乏,防衛 細胞無法工作,疾病就容易往壞的方向進行,這裡的免疫功能仲景叫陽氣。(當然仲景的陽氣包括的比免疫系統還廣,簡而言之,具有生理作用的液體都可以稱為陽 氣,胡老稱津液)

所以反過來說,如果在患病之前,腸胃系統就受到破壞勢必對疾病有深刻的影響,這裡就不難看出為什麼東洞先生喜歡用攻下劑,因為這樣可以減少干擾疾病 治療無效的因素,讓問題簡單化,所以史丹利說這是一個很「狡猾」的想法,但同時也是一個很「懶惰」的想法,為什麼說懶惰,因為在傷寒論中使用攻下劑是需要 等待最佳時機的,可是東洞先生對此時機不去深研,一律下之,這就說明為什麼號稱「泰斗」的他,治死了二個自己的小孩,雖然他經常說醫生管病不管命,可是在 這件事上,史丹利還是認為他誤治了。他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剛剛說的不深研傷寒論,對於沒有方的條文就不去探討、深入,這是不好的學習傷寒論的方法,所以史 丹利常對網友說有方子的條文固然重要,沒有方的條文一樣重要,因為它是告訴你傷寒論看待人體的方式,要是不重要,仲景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刻竹版是很 累人的事耶。

不過從東洞先生喜歡用下法卻引伸了史丹利對於治療一些難治病的看法,包括癌症。翻看傷寒論中常常有「醫以丸藥大下之」的句子,可見利用下法治病在漢 代應該是很普遍的醫療常識,在古代的醫療環境,一件事能夠普遍,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效,這種下法應該可以處理很多毛病,以致於醫生濫用。不過這裡的下 法可不是承氣類大黃劑的下法,因為既然很多時候下了之後,還能夠好病,可見得是一種不容易傷胃氣的下藥,如果不是這樣,那跟史丹利剛剛講疾病痊癒需要靠胃 氣的說法就矛盾了,而能夠下而不傷胃的,放眼傷寒金匱中,只有巴豆劑作得到,尤其是千金裡頭的紫圓號稱「雖下之,不致虛人」。

再看回東洞先生,他臨床上就是經常合併使用這種溫下劑,這樣可以確保胃腸道是保持淨空的狀態,如此另一個方劑就可以正常發揮效用,這樣的治療模式的確有其值得傚法的地方,能減少一個重要的干擾因素,對醫生而言,治療所需要的考慮就能夠輕鬆許多。

那麼這個跟癌症有什麼關係呢?看看傷寒論中最符合癌症的條文大概就是「髒結」。「何謂藏結?答曰:如結胸狀,飲食如故,時時下利,寸脈浮,關脈小細 沉緊,名曰藏結。舌上白胎滑者,難治」「藏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胎滑者,不可攻也」,這裡的「攻」指得是承氣湯類,一開始得癌症的人往往 還不會影響胃口,可是會下利,說明是在太陰病階段,因此仲景說「藏結無陽證」。不過經過西醫惡搞之後,病人往往胃口倒掉,尤其是心理上受到莫大的打擊、威 脅,認為自己來日無多而吃不下飯,這就是西醫的壞處與短處,殊不知道一個人能夠想吃飯、吃得下飯,就表示機體運作還是處於正常狀態,雖然有癌細胞在那裡, 又不妨礙生活,或許容易疲倦,可是肯定生活能夠自理,但是一到醫院先是受到驚嚇,之後又用毒藥殺死胃腸細胞,病人變得不能吃了,不能吃當然人就衰弱,正常 人你餓他個十天,看他能夠幹啥,所以沒事把病人胃口搞差,這是最笨的作法。

胃口差了之後,因為吸收不了營養,身體沒了能量來源,當然運作就慢,所以留在腸道的食物殘渣或是西醫的毒藥也無法排出體外,這算是一種實證,不過這 時候病人表現出的並非陽明腑實的發熱怕熱,而是極度怕冷(事實上也容易怕熱,因為體溫調控也失常了),這就是大師們所謂的「陰實證」,「陰」指得是「代謝 緩慢」,「實」指得是「內有積聚」(這個積聚不能單單看成癌細胞那個腫瘤),腸道裡頭有積聚,就要清除,這樣病人胃口才能恢復,可是病人屬於太陰病卻又不 能用承氣湯類來攻,在這裡仲景金匱正文裡面只提過一個方子-大黃附子細辛湯,不是那麼很合用,所以由林憶們收集的附方就很有看頭,這些溫下法補足了仲景的 不足,不過仲景難道不知道溫下法嗎,這就回到史丹利上面的推論,在漢代這種溫下法是很普遍的事,由於太普遍了,是一種常識,所以仲景就不會花時間去寫這部 分的內容,但他總是提了一下,另外一個可能是傷寒論遺失的部分了。另外岔出去說,從髒結的條文中可以知道這種毛病根本不會死人,因為仲景只是說「難治」- 指的應該是要把這個腫塊消除不容易,而不是「髒結者,死」,所以現在癌症的病人反倒是給治療死了。

再回到溫下法,因此對於胃口被搞壞的癌症患者,可以考慮使用紫丸這一類的溫下劑來配合,結合其它調理胃口的藥,應該是很合適的。史丹利曾看過一位乳 癌患者經過手術切除、化療之後,完全不能吃,表現出「食入即吐」的症候,一位有名的老中醫就給她小劑量的大黃甘草湯,慢慢吃一陣子之後,她的胃口就恢復 了,人也變得有活力,這個案例很有啟發作用。

雖然癌症基本上屬於陰證,仲景也說過「無熱惡寒者發於陰也」,可是這是指一般性而言,臨床也經常看到有些癌症患者會發低燒,有的大師說這是「陽不入 陰」,也有大師說是「陰實有熱」,那史丹利的看法呢,就是腸胃道裡頭有積滯(起因於代謝差的關係),造成小腸不斷吸收廢物,而癌症患者的免疫系統也不是全 壞掉了,他就會發生小小的抵抗,產生低低的發燒,這時候給予紫丸之類的溫下劑,不但可以把髒東西清出去,也不會傷到腸胃,這就是史丹利題目靈感的來源,也 是從東洞先生處學來的,這樣癌症患者就能夠保持胃口不倒,同時腸道乾淨,這樣即使有些問題也好解決。

說到胃,就不能不提到癌症患者的飲食,癌症患者的本質既然是陰證,所以吃的東西當然不能是寒涼類的,因為寒涼食物會傷胃氣(所以生機飲食,抱歉,你 出局了),有研究發現高體溫有助於癌症細胞的控制(事實上,這個也不需要研究,仲景不是說了嗎,癌症是陰證,陰證基礎代謝差,提高基礎代謝當然是對的治 法),因此如果飲食中有能夠使體溫提高的食物那是最佳的,這裡史丹利建議飲食用油最佳選擇-椰子油,椰子油不但含有優良的膽固醇,可以作為固醇類激素的原 料來源(很多人怕膽固醇高,卻不知道高膽固醇的人不易罹患癌症-除了前列現癌以外,這是有研究根據的。史丹利還是要講,事實上這也不需要研究,因為細胞膜 裡頭含有固定比例的膽固醇以維持細胞膜的流動性,細胞膜有好的流動性,物質交換當然就容易,細胞活動就正常,這都是西醫自己說的,現在卻反過來要大家降膽 固醇,什麼跟什麼呀,所以咱們學中醫的人一定要念西醫的基礎學科,比如解剖學、生理學、生化學之類的,他們的治療就不要學了,稍微知道就可以,你不學這些 基礎學科,西醫亂講你都不知道,還拚命用中藥幫患者降東降西的),它同時還可以促進甲狀腺分泌,因而提高代謝率,所以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另外減少動物蛋白的攝取,取而代之改攝取植物性蛋白像豆類,這個觀點不是宗教因素而是根據食物鏈來的,我們都學過生物,裡頭有個食物鏈,如果環境被 污染了,那麼越是高階的消費者裡頭堆積的污染物濃度越高,所以如果我們吃比較多的動物性蛋白那麼就會在體內累積污染物,這些污染物可能就會造成疾病的產生 (史丹利永遠記得地理課裡頭說六磅的玉米能養出一磅的豬肉,而九磅的玉米才能養出一磅的牛肉,可是咱們吃不了那麼多玉米就能飽),那麼現在的養殖戶為了讓 牲畜快快長大,還給他們吃了生長激素,如果這些東西進到癌症患者體內,癌細胞會不會因此也快快長大呢?而美國的養牛人很「好心」為了增加牛只飲食蛋白質的 來源,常常把病死的牛只烤乾,磨成粉,再餵給牛只吃,也因此造成狂牛病,所以史丹利主張癌症患者採取植物性蛋白飲食的原因在此,至少污染程度較動物蛋白質 來得少。

由食物污染這個議題又可以響應到史丹利前面說的溫下法,因為現在的食物是如此不安全,所以在基本治療上,再配合溫下法是有其時代意義的(咦!難道漢代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溫下法盛行,畢竟經過戰爭之後,土地滿是死屍,所種出的穀物會不會就因此而不乾淨也說不定)。

最後,以上論點僅供參考,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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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摘自《經方醫學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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